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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两天跟老家亲戚通电话,听说县城西边那片棚户区要拆迁了。突然想起小时候路过那儿,总能看到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巷子口。现在想想,她们可能也是被生活逼得没辙了吧?这事儿琢磨了好几天,决定写写这个群体真实的生存状态。
早上七八点的棚户区其实挺安静的。这些女人大多住在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里,墙上挂着夜市买的劣质连衣裙。我表姐在社区医院当护士,说她们来看病都穿得特朴素,"跟晚上完全不是一个人"。不过话说回来,谁愿意干这行呢?听派出所的老同学讲,她们多数是离异带孩子的,也有被家暴跑出来的。
巷子口小卖部老板老李跟我算过账:"她们挣的都是血汗钱。30块一次的生意,还得给房东交保护费。"有次暴雨天,我看见个女人抱着塑料袋往出租屋跑,后来才知道那是她攒的消炎药。或许暗示着,这个行当带来的身体损耗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。
最揪心的是听学校老师说起这些女人的孩子。有个二年级女生在作文里写:"妈妈晚上上班要化很丑的妆",班主任偷偷哭了。具体这些孩子长大后心理会受多大影响,可能需要更多社会学家来研究。但就我观察,她们拼命送孩子读私立学校,就是不想让孩子知道真相。
现在棚户区要改造,这些女人反而慌了。社区干部小王说,有几个人找他哭诉:"我们这种没文化的,搬走了能去哪?"确实啊,正经工作要身份证登记,她们很多连银行卡都没有。虽然政府提供了再就业培训,但四十多岁的人学美甲,手都抖了。
倒是在菜市场遇到个曾经的"巷口姑娘",现在支摊卖麻辣烫。她说最开始客人都是熟客,"他们觉得我做的饭也脏"。后来靠着真材实料,现在居然成了市场网红店。这个例子或许能给其他人一点希望?当然,转型成功的毕竟是少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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